童子带着我们七拐八拐地进了一个类似会客大厅的地方。
厅内华丽敞亮,四周挂着竹帘,艳阳透过缝隙洒在地上,似是铺了一层碎金。北面的主位坐着一个而立光景的男子,俊美无俦,细细看去,长得竟和田昉有点相似,但是他的眉宇之间却带着戾气和邪气,让我害怕。
那男子坐塌后方墙上嵌着雕刻着龙纹的铜画,两旁两只漆绘带斑鹿栩栩如生。前方的矮足漆案,红黑两色的纹饰彰更是显出华贵。
我们到时,除了侍婢奴仆,房内已有七八人跪坐在男子两旁。
田昉不卑不亢地走至厅中央,弓腰朗声道:“田府田昉拜见大公子。”
赢长其点头,摆摆手示意他做到他左边的空位上,凌厉的眼神扫了我一眼。
这样的场面不禁令我疑惑,要说这田昉素来以游手好闲,玩世不恭著称,当初听到赢大公子与他有约之时,还以为这嬴公子也是同道中人,心想只是酒色场上讨些交情,没想到这约会却如此正式,倒有点像是六方会谈了。
“今日聚集的皆是我的心腹。”赢长其脸上带笑,却笑得令人发指,“我也不必藏着掖着,就实话实说了,田家的势力对我嬴氏已构成极大的威胁,由此前几日,我与田二公子做了一个交易。”
天啊,我捂住嘴巴,就怕惊呼会从口中溢出。这竟然是一场政治会议。公子纠选择与田家结盟,而非与嬴子,估计就是因这田家势力已盖君室。而田家与纠交好,怕也是想借齐国之力助田家架空嬴室,在莒国执掌实权。那这两个人的交易难道是…
“我帮助二公子获得田家的继承权,而田二公子答应我,等掌权以后归还部分土地和权利。”
下面到处是交头接耳讨论的声音,似乎对此看法颇多。
果然如此么。我半了然半震惊地看着田昉。田昉却一脸泰然,仿佛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他拉我陪同根本不是要我帮着讨好和赢大公子的关系,而是让我看清局势,彻底地将我卷入这场斗争中。在田昉昨晚对我说完那些话后,我就该有所觉悟的,但此时还是有些无法接受,小白也好,管仲也好,田昉也好,他们怎么都这么看得起我,让我夹在中间动弹不得。
“大公子。”一个年已及艾的玄衣男子站起拱手道,眼神还不时瞄向田昉,“此举甚是不妥。”
我摇头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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